曲一浦

因为热爱,所以执笔。

《Retrospect》(塞夏/短/PG)

「一些杂七杂八的短文整理,非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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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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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光线渐渐褪却,浪层层缱绻着打向岸边,海风的歌声于耳边作响,听起来并不温柔,有的是几分凛冽,又似乎满是悲伤。

  海平线的那边,隐约传来口琴的声响,音符凝聚着在海面上回旋,却又突兀地如破碎般散开。

  顷刻间,海面已澜翻絮涌,上演着将于夜晚来临的暴风雨的序曲。

  在海平线的那边啊,一直流传着一首古老的童谣,大概是这么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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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啊有一位年轻的船长

  红色的眸子就像宝石一样

  他的身边带着一个还是孩童的水手

  灵魂却如海水般没有温度似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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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友的界限朦胧不清

  踌躇的灵魂已导致身心俱疲

  结束吧

  即使灵魂在最后没有完整地保留

  至少我不是个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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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平线上的余音还萦绕在耳畔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啊

  但绝不能被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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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ld nursery rhy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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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u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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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刷刷地冲洗着岸边,贝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是刚刚退下的潮汐带来的,几只海鸥在海面上盘旋,不时轻巧地略过水面,喙里便多了些鱼虾之类。

  清晨的港口不似白日般喧嚣,零零落落地驶进几艘轮船,时能听见水手们装卸货箱发出的声响。

  一个男人穿着有些发皱却异常干净的白色衬衫,宽松的裤脚挽到了小腿,男人慵懒地靠在一艘货轮的侧面,把玩着手中的口琴。

  随着时间推移,港口的人和船越来越多,自然也喧闹了起来。

  “你瞧你瞧,那不是米卡利斯么。”一个离货轮不算太远的瘦削男人说道。

  一个身材略微有些臃肿的男人吐着烟圈,语气随意。“时运不济次次出海都会亏损,他竟还敢走这条道,没准那天就栽海里了呢。”说罢便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也应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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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真是一脸悠闲的模样。”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手插着上衣口袋,走到了白色衬衫男人的身边。

  “顺其自然不是最好不过的么。”光线打在他的睫毛上,因空气潮湿而似乎沾上了细小水珠,眼眸缓缓地睁开,不得不承认那是双很美的眸子,如上等的红宝石般透着生气。站直身子,随意将口琴塞入上衣口袋,,似是满脸笑意地看着少年。

  少年没再说话,转身走近了些海岸,蓝色的瞳孔中有着说不清的神色,墨蓝色的头发看起来甚是柔软,被海风轻轻地挑动着。

  “人人都说你是个失败的航海者呢。”少年微眯着眼睛,已察觉到走近自己的人。

  “你是指那些眼中只有贪婪和欲望的人么。”男人似乎毫不介意他说的话。

  “你的目的倒是值得令人怀疑。”少年说。

  “你没有余地来怀疑我不是么。”男人说。

  “船长,船要开了!”远处一个青年水手朝这边挥动着手中的帽子大声喊到。

  男人轻拍了下少年的肩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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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货轮轰隆隆着启动驶出港口,冒出的白烟似乎在空中画着圈圈,转眼间船已渐行渐远。

  少年一个人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双手搭着栏杆。海水的确蔚蓝不错,但说不定哪天就沾染上了其他色彩,其实自己已然见过,那片深红色的海,那种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绝望的冰凉,怕是永生都不会忘却。

  三年前那个男人意外救回了奄奄一息的自己,谁知道他做的对错与否,现在想来十岁时的自己既幼稚又无知,或许就是因为他的任性,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眼神仿佛黯然了下,却又瞬间恢复如初。

  男人站在远处看向那个瘦小的背影,久久没有声响,半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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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eary sou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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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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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的夜晚很静,只有轮船碰撞海水的声音,夜幕中的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遮掩了三分之二,光亮恰到好处的柔和,海面偶尔在黑暗中泛起几个亮点。

  男人拿了一件略薄的挡风外衣走到船头的甲板,递给了少年,然后凝视远海。

  少年接过外衣自然地穿上,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

  “你是靠什么把生意做到现在,一般人若像你这般,恐怕早就已经倾家荡产了。”少年说话不紧不慢,自然地将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捋到耳边。

  男人的眸突然暗了一下,随即恢复了神色,却不知少年已然察觉。

  风突然间起得大了,海浪的波幅亦是如此,海面渐渐附上了一层白雾。

  男人蹙着眉,表明了自己对这种恶劣天气的态度。“看来今晚会有一场暴风雨,先回船舱吧,呆在外面会着凉的。”男人说。

  “哦。”少年应了一声便走回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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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门,身子一沉倒在了床上,将头埋进枕头,身心都觉得疲惫不堪,那种灵魂上的煎熬没有一刻停歇地消磨人的意识,非常强烈的心理矛盾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明明画面都已随时间逝去而日渐模糊,可仇恨于心中只增不减,少年排斥这种感觉,却如毒药已蚀入心骨般无可奈何。

  手下意识地揉上略微发烫的额头,索性就这样吧,少年翻过身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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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长不好了,船由于暴风的影响已经失去了对方向的控制,又起了很大的雾,现在就连船体位置都确定不了。”青年水手似乎很着急,满面的忧惧神色,船上的其他人也在甲板上焦虑且恐慌地走来走去,不时观望着天色。一个经验丰富的水手失神地坐了下去,口中喃喃着什么已经回不去了之类的话,周围顿时更加混乱不堪。

  暴雨肆虐地打在甲板上,风于耳边咆哮,所有人都浑身湿透着,船上的绳索箱子等东西零落满地,随着船体的晃动左右移摆,所有声音交织在一起。

  慌乱,恐惧,绝望。

  男人没有理会这些人,只是平静地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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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翻腾着,晃荡不定的船舱带来了想吐的冲动。少年爬起身,打开了房间的门,狂风直面而来,肆意刮蹭着脸颊带来疼痛之感。望着外面的一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走出船舱,身上还穿着男人那件略大的外衣。

  自那之后第一次,嗅到了如此贴近的死亡气息,多么的久违与熟悉。

  但是,难道就这样终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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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的,船体在突兀的剧烈震荡后似乎撞击到了什么,然后碎裂,是一个岛的边缘,透过茫茫白雾望去,不远处好像还有一群人向这边接近。

  脑海中记忆的画面逐渐放大,莫名的熟悉感撞击着男人的胸膛,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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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qually show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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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lu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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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处都是猩红色的血迹,熟悉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地,那明晃晃沾染上血色的刀,映出了他们狰狞的目光。

  管家抱着我蜷缩在船尾的角落里,看着那个人一步步逼近。

  刀挥下的一霎那,我被丢进了海里,在眸合上的瞬间,我看到了无数的尸体,爸爸,妈妈,还有其他的人,一天内我所孰知人们全部化为尸骸永藏于深海。

  被血染红的那一片海,血腥味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灌入我的鼻腔,我感觉到了强烈的作呕之感。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临时改变航程,更不会遇上这些贪婪的人类。不,不是我的错,是人类丑陋的无法满足的欲望才导致了这场充斥着鲜血与死亡的杀戮。

  身体在下沉。

  我不甘,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我不要我的呼吸就此停止,我想要杀了他们,无关他人,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愿望如此强烈地埋在了我的心底。

  黑暗中,我似乎被一个人捞起,眼皮很是沉重,我勉强地将眼睁开一条缝,那是一个俊美的男人。

  他说他愿意帮我,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我别无选择。

  每天和他出海航行,期待得以碰上原来那群嗜血的人,但总是失望而归。

  不得不顺带一提,那个男人的运气实在是糟糕透顶,或许他是个很富硕的人,航海做生意常年亏损他却毫不在意,依然漂泊于这无际的海。

  自己的身体早已冰冷的如尸体一般,没有温度可言,是仇恨支撑着我,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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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我看见了那个孩子,那毫无生气的蓝色瞳孔看了一眼便再无法忘记,那种绝望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的灵魂在黑暗中踌躇不绝,似乎一开始便错了道路。我并不是感受到自己深切的罪恶感,只是不想再看见那种神色,被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所退下深渊的那些人,总在噩梦中于我纠缠不休,我只能无可奈何地再次执起刀将他们除去,尽管这只是梦境。

  终是厌倦了这种感觉,那天手持着满是鲜血的利刃,看着最后一个人死去,我想离开这种世界。

  那个被丢入海中的孩子,我竟不知缘由地救下了他,看着他满含仇恨的双眸,我鬼使神差般地答应帮他。

  多么可笑,我要怎么去帮助这个孩子,我也只不过是他的仇人之一。

  下意识地逃避这件事,逃避和这有关的那些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远离腥风暴雨。

  我承认我不是个高尚的人,手上血的印记永远都磨灭不去,我的灵魂也早已污浊不堪,但那又如何,我也只不过是个于地狱边缘徘徊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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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ust-laden memo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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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su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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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还有机会再看见你这个叛徒。”来人笑着,却非善类。

  “是许久未见啊,斯里弗。”男人从容。

  ——“把他们都关起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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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

  众人被推进了阴暗潮湿的地牢中。

  人心惶惶的哭喊声,铁质牢门的关闭声,水滴从上方滴落的声音。

  没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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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错的,就是这群人,绝对是他们。

  少年蜷着身子靠在墙角,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三年前的画面又得以清晰地浮现于脑海,那群野兽杀光了所有人,凡多姆海恩家族就此陨落,唯独剩他苟延残喘。

  就算死也无妨,不要再放过他们,哪怕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我也要带着他们一起堕入地狱的深渊。

  男人大约在四五步开外,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少年开口。

  男人顿了顿,“你的仇人。”

  半晌,无声。

  门突然被人打开,一点微弱的光亮透入这令人窒息的狭小空间。

  “妈的,那么大一艘船子儿没几个。”

  “就是,老子白去废墟里翻了那么久。”

  “干脆直接杀光算了,反正留着也没用。”

  众人不悦地嘟囔着。

  领头的人没搭理这些手下,径直走到牢门前,透过铁柱之间的间隙望向男人,“船长,这些年来可好?”

  “还好,只是没想到我已解散的组织竟又被你重组起来。”男人淡淡地说。

  “那可是我一直等的机会啊米卡利斯,从最初的开始我就十分厌恶你,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模样。”斯里弗笑得张狂,面带鄙夷和不屑。“我一直都在找你,谁知道你却杳无音信这么久,现在落入我的手中,做我的仆人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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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安静地呆在一旁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心绪却遭乱万分。

  那个雨夜戴着面具下达不留活口的人,平日那个一脸无害笑容的人,两种印象渐渐于脑海中合二为一,还真是肮脏且虚伪的灵魂,如今还是一样么,用其他人的鲜血祭奠你回归曾经所谓的正途,多么可笑,我最想杀掉的人竟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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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手吧。”男人说。

  “你没有说话的资格,毁于你手的人命可比我多得多,听别人说,当年你还救走了一个孩子呢。”斯里弗笑着说,已经注意到了因这句话微微有些反应的少年。

  “喂,当年就是这个人残忍害死了所有人哦。”他冲少年喊到。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们在今天过后,都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话阴冷地轻吐在男人耳边,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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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那时一般的景象,恐慌的喊叫,利刃的银光,鲜血的横流,一切都再熟悉不过。

  少年很是平静,不似那时,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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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iculous hat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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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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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与喘息声混杂在一起,草丛被踩动地沙沙作响,雨已见小却仍淅淅沥沥,额前的头发因潮湿而越发凌乱不堪。

  男人怀中的少年面色潮红,额头发烫,不停地咳嗽着。

  是哮喘发作了么,男人拧着眉,清晰的记得上一次是在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少年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口中不知喃喃着什么,应该复仇之类的吧,男人是这么想的。

  果然,想要救赎灵魂从一开始便是天方夜谭。

  地牢中已是一片尸首,明明已经打算不再沾染鲜血,可哪怕再小心翼翼地避免着一切,却终是枉然。

  男人苦笑着,此刻已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如果三年前自己选择无动于衷,如今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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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个避雨的屋子,将少年安顿下来,不得不承认少年的病情恶化的很糟糕,男人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他身上,幸好是皮质才得以避免湿透。男人稍稍环视了下四周,想出去找点干燥的柴火,虽然是雨天,但那群人应该有所储备。

  当一小时后回来,屋内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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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拖着沉重的身子踉跄地跑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海岛沿岸,看见一排木筏便想也没想就登上一只朝远方驶去,被男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几乎看不见踪影。

  “笨蛋!”男人生气却又着急地骂道,然后追了上去。

  少年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人,四肢无力,却还是加快了划桨的速度。头很疼,却只是想着要逃离这里。

  无法接受,明明是从那之后对他最好的人,明明是唯一信任上的人,明明是似乎已经依赖上的人。依赖?少年哭一般地笑着,恶劣的天气下显得几分狰狞。他是恶魔,绝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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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终是体力不支摔下了伐子,海水灌入口鼻,挤迫着肺中残剩不多的空气。

  混乱的脑海里,走马灯已经开始播放,那是幼年的记忆,画面突然切换到这三年的景象。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掉出,瞬间消融在冰凉的海水中。

  腰部好像被一双手臂抱起,身体不再下沉,浮上了水面。

  冰凉的唇堵了上去,朦胧间感觉到了久违的空气,一口水呛了出来。

  “何必呢?”少年面如死色吐出了三个字。

  男人不语。

  半晌。

  ——“放过我的灵魂。”

  ——“好。”

  ——“在那之前再吹一次口琴给我听吧。”

  ——“嗯。”

  海平线的那边啊,唯剩口琴的余音,最后的最后,索性就让毁灭作为胜利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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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故事讲完了呢。”恶魔执事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人,笑得一脸温柔。

  吹灭烛台轻关上门,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手中握着的东西,不知道由来,似乎已泛上了久远的色彩。日记般的格式不知为何着实刺眼。

  火光燃起,已是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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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gering sou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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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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